賭徒轉性

毛宁 涛声依旧

2011年6月27日 星期一

改變生命的求學之旅

扣微 //
來紐西蘭以前,我是北京的高中生,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就讀於人人羨慕的市重點學校,同時也意味著生活在爭競中。

空虛困惑
我的父母出身皇室血統,祖先代代為官,對我從小要求嚴格,格外栽培。就這樣過了一個沒有童年的童年,沒甚麼朋友,也很少出去玩,整日就是在家看書寫字,性格封閉並且孤僻。讀書本來沒有甚麼壞處,但我看的書雖多,卻雜而沒有系統,東、西方,古、現代的書亂看一通。從老子、莊子、曹雪芹,到弗洛伊德、村上春樹、米蘭‧昆德拉。結果不同派別、不同體系的作品風格,將我思緒交織在一起,讓我常常感到困惑矛盾,並且十分的憂鬱,常常自問:為什麼要活著?又為什麼而活著?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覺得人生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繁華,都會隨著生命的消逝而失去意義。連老師都感到了我的困惑,寫評語道:「多讀書是好事,但別太消極就行了!」因為深受《紅樓夢》裡一些消極思想的影響,開始接觸佛經。誰知一下子就沉迷進去了,彷彿找到了解脫,找到了答案一般。那一句「從來處來,向去處去」;那一句「紅塵白浪兩茫茫」,現在想來只不過是讓人覺得心裡安慰罷了,在當時,卻成為我人生最好的寫照和態度。

漸漸的,我覺得越發消極,受不起一點打擊,又憤世嫉俗。有時駐足北京街頭巷尾的廟宇,就默默流淚,從心裡羨慕那些得道高僧能「脫離」塵世的煩惱。佛家說「因愛而生憂」,但我自知斷絕不了對這世界和家人的愛,便又陷入不能解脫的苦惱中。稍有挫折不順,便愁容滿面,自怨自艾。父母很擔心我的情況,怕我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做出甚麼傻事來。於是決定送我到國外去唸書,改變一下環境,希望我能開朗一些 (儘管我家經濟並不夠供應我出國)。最後,他們選擇了相對來說費用較便宜的紐西蘭。面對愛我的家人,生於斯長於斯的故鄉,我竟沒有半點的留戀,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冷漠和毫不猶豫。也許潛意識裡,覺得這是一次流浪,是要逃避那捆綁我的一切。

我的簽證一天就被批了下來。飛機剛到奧克蘭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興奮,手上一直帶著的一串佛珠卻忽然斷掉了。真是嚇得我半死,生怕這留學之路會出甚麼意外。但隨後的日子發現平安無事,也就慢慢淡忘了。初到奧克蘭,瞬間的確驚訝於這裡環境的美麗,但隨即便陷入一如往常的失落中,甚至開始後悔,我這樣盲目的出來讀書,花掉父母大半生的積蓄,到底為了什麼?得到了什麼?是不是出來錯了呢?

遇見大光
不久,遇到一個基督徒,覺得他很是熱心;最讓我感動的,是他走時,沒有像別人一樣和我說再見,而說了一句:「耶穌愛你。」他不知道,當他離去以後,我在原地發呆了很久,反覆思量著這句話。以前我對基督教所有的認識都來自學校和課本,無非是政治老師口中「西方的玩意兒」;或是歷史老師口中「耶穌是確有其人,但他絕不是神」;又或是生物老師口中的「科學時代講的是進化論,上帝造人完全是錯誤的觀點」。稍為正面的,就是語文老師說的:「《聖經》是最偉大的文學作品之一」,僅此而已!但這基督徒的話,卻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存在的真實,彷彿離我很近,彷彿十分親切。他說耶穌愛我,祂真的是神嗎?祂和那廟宇裡冰冷的佛像又有甚麼區別呢?竟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也許,是一種感動。異鄉的我,孤獨的我,就因為這句話,就決定要對這個拿撒勒人耶穌,對基督教一探究竟。

就這樣,隨著那基督徒弟兄來到恩道會,本只是帶著好奇心而已。誰知第一次來,竟被這裡的一切所深深打動了。眾人合唱敬拜讚美的歌曲,我一聽到,便開始淚流不止,溫柔感動的歌聲掩蓋了一切言語、一切華麗。又看到教會中弟兄姐妹們喜樂和睦、彷彿一家人般親切的樣子,更是讓獨自在異地的我,感到無比的溫暖和欣慰。溫暖的歌聲,感動的眼淚,親切的問安,像陽光般溫暖的照耀在我身上,是十架的光芒,竟輕易的將我以往的陰霾掃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穩和舒適。來到奧克蘭以來所有的委屈、傷痛、孤單也在那一瞬間化為烏有。更在周圍人像天使般的笑臉中察覺到了自己的自私和渺小,清楚地發覺:以往我的消極竟是源於我對生命的一種無止境的貪婪與索求。人性,竟醜陋至此。那天牧師講了甚麼,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我卻清楚的記得,在感動和悔恨交織的思潮中,聽到一個慈愛的聲音對我說:「人的生命不在乎家道豐富」,又說:「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是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淚眼模糊中,分不清那是牧師的話語還是上帝的聲音。就這短短的幾句話,揭露了我隱藏已久的傷痛,也透露著得勝的喜悅,流露出憐憫和關懷。從小接受無神論教育的我,相信佛教、拜過偶像的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慈愛和溫暖,便覺得這位關心我、滿有憐憫仁慈的耶穌,就是我的救主,就是那獨一真神。
「我的羊聽我的聲音,我也認識他們,他們也跟著我。」(約翰福音十章27)

踏上正路
當日崇拜結束之後,便找牧師帶我決志禱告,開始了我的信仰之旅。從學習中逐漸認識這三位一體的真神。雖然我那麼微小卑微,但自我在母腹祂便眷顧我,憐憫我,又帶我到這片肥美之地來,有福地認識祂、敬拜祂。是的,這位主耶穌,祂從沒有像傲世的佛家僧侶那樣,叫我四大皆空、叫我無愛無恨;相反,祂叫我不但要有愛,更要愛鄰居如同愛自己,因為上帝先愛我們,並且愛我們到底。主耶穌又說祂就是道路,真理,生命;是上帝的獨生子,卻取了奴僕的樣式到我們中間來;甚至為我們的罪作了挽回祭,以無罪、義者之身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三天後從死裡復活,戰勝黑暗死亡權勢,使一切信祂的有永生。並擔當了我一切的罪和不義,拯救我脫離罪的捆綁和轄制。越是思考,越覺得這樣的大愛、這樣的上帝,我為什麼不信?我為什麼還要再找尋?生命的意義、生存的價值,不就在於認識這位創造天地萬物的真神並頌讚祂,榮耀祂,傳揚祂嗎!何況,我們不是只在地上有有限的生命而已,我們是寄居的,是客旅,還有永恆的生命在等待。地上屬世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虛空,只不過是糞土罷了。

跨越障礙
二OO二年的復活節,決志後不久,教會舉行洗禮,我毫無猶豫的報了名,迫不及待的想要歸於主耶穌的名下,宣告我的信仰。但也有阻礙──來自仇敵的干擾。父母並沒有反對我受洗,他們尊重我的任何決定;但我幾個好友;都聲色俱厲的勸我不要受洗,說甚麼這是迷信,是不科學的,說甚麼共青團員不應該有宗教信仰。給我本來想要熱切傳福音的心大大的潑了冷水;而且這樣的話語,不是來自陌生人,卻是來自結識了十多年的朋友,不能不讓我感到委屈,甚至信心開始動搖。感謝天父帶領,祂並沒有責怪我小信,反而通過教會肢體的交通,主日學的課程,牧師的教導,不斷的堅定我的信仰。當然,給我幫助最大的,是上帝自己的話。透過上帝自己默示的《聖經》,透過那活水的源頭──基督耶穌,源源不斷灌輸到我的心裡、腦裡。每一天的讀經,都有所收穫;每一次的禱告,也都堅固著我的信心。在這裡跟大家分享幾句曾幫助過我的經文:「除祂以外,別無拯救;因為在天下人間,沒有賜下別的名,我們可以靠著得救。」(使徒行傳四章12)「你們所遇見的試探無非是人所能受的,必不叫你們受試探過於所能受的;在受試探的時候,總要給你們開一條出路,叫你們能忍受得住。」(哥林多前書十章13)「我為基督的原故,就以軟弱、凌辱、急難、逼迫、困苦為可喜樂的;因我甚麼時候軟弱,甚麼時候就剛強了。」(哥林多前書十二章10) 還有很多其他經節,都使我大得安慰。我終於在二OO三年的復活節受洗歸入主基督名下。飄泊在外的浪子終於回到了天父的懷抱裡。那年,我十六歲。

直奔標竿
信耶穌後,我變得喜樂了,不再像以往那麼沉默,甚至樂於多與弟兄姐妹交通。活在天父的慈愛裡,每一天都是新的,都是美好的,生活中充滿了由耶穌而來的盼望、恩慈、憐憫。我不再為小時候因某些事故導致右耳失聰而自卑,也不再因家族遺傳性的高血壓而煩惱,更不再擔心家裡的經濟問題。因為我相信在這些所謂困苦愁煩的事上,天父必要成就祂的旨意,因祂的美意本是如此;也因此使我用天父所賜的安慰,去安慰那遭各種患難的人。我因著信,更相信在祂沒有難成的事。雖然難免為一些事情憂鬱,教會的長老總耐心來開導和鼓勵我;更有聖靈奇妙的幫助,帶領我過屬靈的生活,與世界、與魔鬼、與肉體爭戰。

天父逐漸改變我的個性,改掉我的壞脾氣,經常與父母言語不合,惹他們生氣。甚至與人談論福音時,也會因意見不合而與對方吵起來!常常聽到魔鬼控告:「妳不是基督徒嗎,怎麼還那麼愛生氣?」每一次都後悔不已,但總是戒不掉這毛病。只好謙卑地懇求上帝救助,奇妙的事就發生了。有一次,我發燒喉嚨痛,天父讓我在一些非基督徒中,聽到他們大聲威脅我,甚至辱罵我的主。要是在以前,我早與他們爭執起來,無奈喉嚨痛說不出話來,只好很小聲,很「溫柔」的用上帝的話給他們解釋。回家後覺得很委屈,打開經文,映入眼簾的是提摩太後書二章24 -25節的經文:「然而主的僕人不可爭競,只要溫溫和和地待眾人,善於教導,存心忍耐,用溫柔勸誡那抵擋的人……。」頓時明白天父的美意,跪在地上流淚感謝祂的教導。從此以後,總是盡量溫柔溫和的勸解人。以前反對我的那些人也不得不承認「妳真的是改變了」。天父又教我,要在主裡聽從父母,孝順他們。我的家人發現我對人的態度和耐心上有了改變,對基督教充滿好奇,而產生了一窺究竟的心。

數算恩典
「耶穌所行的事還有很多,若是一一的都寫出來,我想,所寫的書就是世界也容不下了。」(約翰福音廿一章25) 每一日,都可以成為一個新的見證;每一天,也都經歷天父恩典和保守。天父的恩何多,愛何大,我又怎能以有限的言語來說盡?信耶穌一年多,不斷學習,畢竟我在靈命上還是個吃奶的嬰孩,還有太多東西要學習,太多地方要改進。我靠主耶穌立志多結屬靈的果子,好好的為上帝工作,更加堅定地與魔鬼、肉體、情慾抗爭,榮耀上帝的名。

2011年6月13日 星期一

美國人尼姑還俗了

龍天撰稿

(按)一九六五年美國艾肯小姐到台灣削髮為尼,一時國內佛教界高興萬分,他們把這事看為天大事,象徵著基督教沒落和佛教的大振興。其實美國雖然是個基督教國家,但不是美國人個個都是基督徒,他們崇尚信仰自由,喜歡信什麼就信什麼,樂山樂水,各適其所。在這事上佛教徒實在高興得太過。可惜地,是艾肯做了一年半尼姑,竟然棄佛還俗,再蓄起三千煩惱絲來,這事給佛教界的打擊太厲害了,他們有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我們特把龍天先生的特寫轉戴下來。美國人總是好新好奇,思想方面實在太天真太淺薄,就算幾個白皮和尚、白皮尼姑,也沒有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希望以後佛教界吸取教訓,不要把佛教振興,建築在白皮尼姑身上。(吳恩傅)

各報刊也有登戴此消息:美國比丘尼艾肯終於向中國佛教僧伽告別,結束了她一年半的佛教尼姑生活。這個驟變,對佛教來說,無異是一個晴天霹靂。
艾肯當時廿三歲,美國紐約州人,生於基督徒家庭,父母原為長老會教友,後轉入信義會。當艾肯十三歲就讀雷市市立初中時,無意中看到了一篇達賴喇嘛的佛教文章,遂對佛教發生了興趣。那時起,她每天放學後便跑到圖書館中閱讀有關佛教一切書籍,據說,當她高中畢業時,她對圖書館中的那些佛教書籍已不感滿足,一度她曾想去印度研究佛學,但因手續未妥不能成行。

三年前,交通大學教授李恆鉞居士因公赴美,在美其間曾應邀在佛教刊物金蓮花雜誌社作專題演講,艾肯即在場聽講,會後,她請該刊主編羅傑介紹與李氏相識,由此「因緣」,而促使她在臺灣嘗了一年半的尼姑生活。去年五月,艾肯隻身來台,經李氏介紹,拜新竹永修精舍住持勝光女法師為師,研究佛經佛理,又從寬誡及廣霖兩法師與另一位黃太太學習佛教教義及中國話。據一位曾為某法師的某先生告訴我,她的中國話及中文進步很快。艾肯來台後,全臺佛教僧尼及信徒真是歡喜若狂,他們趁機對基督教的輕視與打擊也到了頂點,好像告訴人說,艾肯由基督教「起義歸來」了。例如佛教「覺世旬刊」中「木魚青燈與親情」一文中稱:「當其來到台灣後,基督教方面仍未放棄這項「勸阻」工作,曾叫在中國宣教教士們多方設法,並時時去訪問她或邀她到教士家裡,開導她,但這些手法都不能打動艾肯對佛教的信心,相反,她倒時時將一些淺顯的佛教理論講解給想說服她的教士們聽,並向他們表示即將削髮為尼,而把那些為衛護基督教自尊心而啣命前來的教士們弄得非常尷尬….」(張忠倫,五十四年一月廿一日)。

據上月廿三日紐約美聯社的消息中稱:「於一九六五年二月,艾肯小姐在台灣告訴一位記者說:「我真愛台灣的佛教生活」。「她說:她於一九六五年一月受戒為女尼,去年一九六四年,我來到台灣,作帶髮修行的小尼。上月,於我剃去頭髮後兩天,受戒成為女尼,但是我希望成為一個有十足資格的女尼,然後回到美國去傳佛教」。她告訴那位記者說:她於十三歲便對佛教發生興趣。經過九年來與佛教的親近加上八個月時間以帶髮修行者的資格實際觀察體驗的結果,艾肯覺得「佛教」太好了,急不及待地要求削髮為尼,為了表示她對佛教虔信與忠誠,在去年一月八日的晚上,艾肯竟自作聰明用剪刀把一頭秀髮剃得七零八落。兩天後,一月十日,艾肯終於在佛教的莊嚴剃度儀式中,做了中國佛教第一位比丘尼,法號為「明覺尼師」。主持人為勝光女法師,在場觀禮的佛教界人士約五十餘人。另有一位美藉吳小姐及紐西蘭藉何小姐亦來參加,據說她們是基督教宣教士。」

剃度後的艾肯,曾一度躍為「尼姑明星」,不單常受各報記者採訪包圍,且廣受各地僧尼讚美稱頌。尤其後者,佛教界人士曾對艾肯寄予莫大希望,視其為中國佛教界中興的象徵,給今日台灣佛教帶來了無比光榮及虎虎生氣。在可見的將來,還要由她把救「世」的佛教傳到美國,成為第一個中國佛教中的美藉比丘尼宣教師呢!從當時的佛教刊物文章看來,連所謂基督教出身的美國小姐竟要信佛教做尼姑,基督教好像就要「關門大吉」了。

艾肯剃度後,曾一度患病,住進羅東天主教醫院,無錢醫病,狀極悽慘,結果還是由一些法師與信徒大發「慈悲」,湊足了一些費用,救了這洋尼姑一命。艾肯尼姑似又不安於「廟」,經常搬遷,到別廟去住,天母、基隆的佛寺都曾住過。可是到了今年夏天,她卻毅然脫去袈裟,離開了佛教,住在士林某西國牧師寓所,並開始在某補習班教授英文。關於艾肯還俗的消息,在本省的各報未發表前我早已知道,今年十一月二日我正在台南神學院演講時,便已向大家透露了這個消息,(各報是在十一月才開始報導)同時還告訴他們最近另有中國法師及尼姑還俗的消息。
我想一定有人問,艾肯做了一年半尼姑後,為何突然還俗呢?內幕真正原因我們不知,也許祇有艾肯本人或其周圍人才能道出,對此,我不想揣測也不想追問。但我卻敢說做尼姑決非易事,絕非一般人所說的那樣,祇要遁入空門,身心必得解脫,一切無憂無慮,過那快活似神仙般的生活了。

原來,佛教是極端重男輕女,尼姑在和尚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這點,相信只要稍有良心的僧人決不能否認,壓在比丘尼的是律法中所戴的所謂「八敬法」,茲錄數條如下:一、百歲尼要禮初度比丘足(意即老尼雖有一百歲,但一見了二十歲才受戒的和尚,便得向他下跪禮拜)。二、不罵比丘,不謗比丘(比丘即和尚)。三、比丘尼不得舉比丘過(尼姑不准舉和尚錯,但和尚卻可舉尼姑的錯處)。六、每半個月須求比丘教誡(尼姑必須向和尚請教)。八、安居圓滿,應求比丘尼為比丘尼作見聞疑罪的三種自恣(自由舉罪)。總而言之,尼姑見了和尚必須下拜,和尚都是高高在上,尼姑卻唯命是從,「尼眾失去了獨立性,變成了男眾的附庸品」,聖嚴和尚便如此大膽講過,(看今後佛教的女眾問題。覺世旬刊,五十四、七月一日)。
在美國長大的艾肯,過慣了尊重女權的生活,但做了中國尼姑後卻要處處向中國和尚下拜,真的成了「男眾的附屬品」,就這一點,足夠艾肯吃不消,大失美國小姐的自尊心呢!但除非妳不做尼姑,不然就是美國人也難法外施恩,必須見僧便拜啊!

艾肯原想好好地研究佛教,但進到裡面實際一看,卻非自己想像的那般,今日中國佛教已失原來面目,早已變成了專以死人為主,專為死者超度賺錢養生的「葬儀佛教」了,艾肯有否也幹過這等事?但無疑地,她的周圍一切民眾都要為死人努力,才能博得生活費用,如艾肯居然不欲為中國死者唸經拜懺,那便難得在這個圈子中生存下去了。據一位還俗尼姑告訴我,她做了幾年尼姑,連「大藏經」都未見過,雖從佛學院畢業,但從早晨四時起床直至晚上九、十點為止,整天就是燒飯、洗衣、化緣、上堂、掃地、抹桌、做各種雜事,還要做和尚吩咐做的任何事情,真是忙得氣都透不過來,做了尼姑就等於做了和尚的女傭了。我們不知艾肯曾做過這些事否?相信她曾多少嘗試過這種為人役使的苦頭,或至少,她在各廟一定親眼看到了無數中國尼姑所遭遇的這種可憐景象!

中國尼姑都是素食,有的廟中據說菜裡無油,油需自備。可想像到的,從小就吃慣了牛油、麵包、牛排豬肉等的艾肯,虧她煎熬了一年半的青菜豆腐生活,就是我們中國普通民間人也無法去過這種清苦的日子呢!艾肯雖然學了些中國話,但到底是赤髮碧眼,思想、生活與中國尼姑有別,要她孤零零地與一群專講中國話的尼姑長年生活,畢竟非她所能忍受,與其免得將來精神崩潰,不如趁早還俗為妙。

我們無意想藉艾肯的還俗,來揭出佛教內幕的更多缺點,但卻從艾肯的立刻離開佛教,使我們知道信佛教做和尚尼姑並不能解決人生的信仰問題,尤其外國人做僧尼更不必談了(在台灣受戒的兩位美國和尚,如讓他們也在台灣廟裡住上一年,恐怕他們也會還俗)。在此也奉勸中國廟教界人士,以後收外國徒弟時,應當謹慎從事,不要看外國的月亮比中國圓,也不要趁機來打擊基督教,以免自食其果,後悔莫及!
(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九日)

補語:艾肯返美後,便即向新聞局表示,她因對佛教教義及訓練感到失望,故毅然脫離了佛教。(一九六八年五月) 【艾肯小姐附上兩張照片。一張是已剃度敲著木魚的尼姑照。一張是還俗後包住頭等蓄髮的照片。】

2011年6月4日 星期六

死而復生---- —對夫妻的信仰歷程(妻)

妻: 梁張若屏 見證
從前我是拜菩薩的,家庭世世代代都拜偶像泥菩薩,我也隨著叩拜,但根本不知道所拜的是什麼,是何人何物、有否根據。總之滿天神佛我都拜,無論什麼香火廟,我都前往參拜,進香求福,求財,求好運,求平安,求學業進步。當然在青春期間,也曾祈求神佛賜我一個如意郎君。在我的家裏,裝有神台,台上有祖先牌位,有我以為能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有玄壇,有關帝;台下有財神爺、多子佛和土地公公等。

到了美國,雖然不再滿屋偶像泥菩薩,但觀音娘娘和財神爺爺卻不可或缺。每到時節,我便長途跋涉,尋訪寺廟,上香許願。也常常記著,要行善以求積福積陰德,因為施善積陰,死後就可再世投胎做人,沒有積陰德,輪迴就會做豬做狗。

我在一九八八年結婚。九二年底,我的婆家移民美國,丈夫因為與家人久別重逢,興致勃勃的為他們安頓這個那個,每天下班總往婆家跑。氣得我妒火中燒。我痛恨婆家搶走了我的丈夫。我常常埋怨他把我冷落,又不幫助我料理家務;他則說我自私自利。二人彼此埋怨,誰也不讓步,天天吵鬧,演變成爭鬥。他漸漸厭惡我,疏遠我。我們的感情越來越惡劣,貌合神離,充分體驗到“結婚是戀愛的墳墓”的滋味。

那段日子真是難過,我心有說不出的痛苦。我求神拜佛,盼望得到菩薩幫助,消災解難。但泥做的菩薩充耳不聞,不能賜我平安,不能救我脫苦離難。我不禁開始懷疑,我所拜的是“神”嗎?
我後悔嫁錯薄情郎,心裏很失望害怕。我對婆家更憎恨,認定是他們破壞我的家庭幸福。我和婆婆鬧翻,日子就更悲慘。丈夫不肯讓步,我也不讓一步。彼此頑強堅決鬥爭。我看丈夫,看婆婆,看周圍的人,都覺得他們面目可憎。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絕望了,無路可走了。生無可戀,一九九四年三月,我吞下整瓶的亞士匹靈,以死解決我的一切仇恨。

在急救室裏,我忽然想起兩個兒子,一個才牙牙學語,一個不到五歲,我怎能一走了之?我的良心何在?我受到這分未完成的天職責備,消失了求死之心。死既不能死,考慮到離婚也會累及兩個無知幼兒——離婚也不是,餘下的日子怎麼過?活著不過是活受罪。我非常痛苦,夜夜失眠,茶飯不思。生活的重担,殘忍的現實,以及養育幼兒的職責,我仍要面對,仍要無可奈何的支撐下去。

一九九五年九月,我們居所的附近一間華人基督教會開辦中文學校。我們帶六歲大的兒子去學習中文,就這樣,有機會接觸教會裏的一些信徒朋友。
記得一九九六年五月十日的晚上,我和丈夫下班後送兒子到教會練習唱歌,一路上我們不斷爭吵。我走進禮拜堂,帶兒子練唱,逃避丈夫喋喋不休的爭吵。約過了廿分鐘,丈夫突然走進禮拜堂來,手裏捧著他的聖經(這是他放在車上,用以證明給教會的教友看,他也是個“基督徒”),站在我面前,以一種筆墨難以形容的語氣對我說:“屏屏,我們得救了!”說罷,他打開聖經,讀了幾段經文。跟著面向教堂,跪了下來,淚水不住淌流, 向上帝哀哭禱告。我被他這異乎尋常的行動嚇呆了!

那天晚上,他出奇地謙和,竟誠懇地向我道歉,令我既驚且喜。他心平氣和地和我談了很久。我們坦誠交談,彼此道歉,重新接納對方,互相擁抱,喜極而泣,愛情復萌。
就這樣,耶穌基督奇妙的大能改變了他,使他和以前截然兩樣。 我的丈夫變得可愛了,脾氣收斂了,回復了樂觀幽默的性格。他主動關心我,在意我的感受了。

我雖然拜菩薩,但對所拜的一無所知,也從來沒有真正感受菩薩的存在。現在認識了基督教的信徒,他們的喜樂,他們的人生觀使我響往和羨慕。我內心在比較:基督教信徒常常聽道,自己查讀聖經,追求真理;信徒常常聚會,彼此關心問安,互相善待,沒有半點勾心鬥角;他們不為名,不角逐私利等等,使我感覺他們所信的上帝是真實的、與我一向所信的不同。丈夫的突然改變,他現在的神彩飛揚,也使我覺得他的上帝是真的,是善的。我也願意認識這位慈愛滿有憐憫的永生上帝。教會的信徒為我禱告,給我講解真理。聖靈開啟我心,我漸漸明白,在同年七月七日,接受了耶穌基督,棄暗投明,以耶穌為我人生的主。

閱讀聖經《約翰福音》,看到耶穌醫治瞎子的神跡,真深深感到,自己雖然肉眼不瞎,心眼卻原來一直瞎著。多年來我什麼都拜,不認識的拜,泥塑偶像也拜,假神也拜,邪靈也拜,真好像沒長眼睛,只糊裏糊塗度日,真是不知所云,虛度青春。如今神子耶穌基督來了,開了我的心眼,使我看見自己原來這樣醜惡:自私自利、固執、頑梗…。我明白祂才是真、善、美的神,是愛,是真光。祂在丈夫和我的身上行了奇跡,我們被赦免了,從罪中得釋放。上帝又賜我們權柄,作祂的兒女。這一切都是恩典。盼望讀者們也與我們同蒙恩惠。